文章出自：《音响论坛》总编辑 刘汉盛
( 注：刘汉盛创办《音响论坛》（AudioArt）杂志，以「人文的、知性的、实战的、引领潮流的」等特色而享誉华语HiFi评论界，现为其所创办的普罗文化董事长与旗下杂志与丛书的总编辑，是实至名归的华语HiFi圈第一评测人！)-
最近几个月，HIFIMAN的HE-R10耳机在耳机界闹得沸沸扬扬，一片讨打声，不过也因为这样，这个耳机在很短的时间内众人皆知。老实说，HIFIMAN下这招行销棋实在高明，只要找几个网路写手在一些耳机论坛上发难批评，打知名度行销的目的就达到了。
为何要仿Sony？为何HIFIMAN的HE-R10耳机会造成那么大的话题？因为它的木耳罩是仿1989年推出的Sony MDR-R10耳机，而且仿得一模一样。一家著名的耳机品牌为何要甘冒大不韪去仿冒Sony的耳机外观呢？这当然就引起话题了。HIFIMAN的主事者边仿难道不知道常业犯盗版的罪更重吗？当然知道，所以他已经调查过，Sony MDR-R10耳机木壳外观的专利期已过，就跟学名药一般，大家都可以做，不会有侵权问题，只是会遭受道德与观感上的批评。我相信边仿事前已经评估再三，才会决定找Sony这个耳机来创造话题。老实说，Sony MDR-R10早在1989年推出，当时只生产2000个，售价2500美元，现在的年轻耳机族根本没有机会看过这个耳机，有人恐怕连型号都没听说过。是HIFIMAN挑起这个话题之后，许多年轻人才知道曾经有过这个耳机。
生物振膜到底这个耳机有什么特殊之处？能够在当年卖2500美元的高价？要知道，1989年时，耳机潮还没兴起，耳机只是几个大品牌在生产，应付少数音响迷，大多数都是供应专业录音室使用，所以当年只生产2000个也是理所当然。Sony这个耳机特殊之处在于振膜采用所谓的生物振膜，这是一种利用醋酸杆菌（Asetbactar）喂养糖分之后，所产生的超细纤维素所製成。这种纤维素有多细？大约200-400A之间，一个A代表百万分之一米的万分之一。这种超细纤维素大约两天时间可以培养出2mm的厚度，收集足够数量之后脱水压模，制成50mm直径、20um（百万分之一米）厚的振膜，这就是所谓的生物振膜。
Sony MDR-R10的软垫采用希腊小羊皮制成，木壳耳罩用的是日本超过200年的榉木，是Sony工程师Koji Nageno所设计。在R-10之后，Sony还推出数款生物振膜耳机，包括1991年的MDR-CD3000、1995年的MDRE888、1996年的MDR-CD1700，以及2000年的MDR-CD2000等，不过都没有本尊MDR-R10那么受人注目。至于Sony当年用的封闭式木壳耳罩也引来 Denon、Fostex、Audio Technica等追随，不过形状并不完全一样。
平板与动圈
HIFIMAN HE-R10的振膜是采用跟Sony一样的生物振膜吗？不是，是Planar平面振膜（平板）与动圈单体两种。HE-R10的耳垫是采用希腊小羊皮吗？说明中只有皮革，不知道是真皮还是假皮？肯定应该不是希腊小羊皮。不过头带用的是天然小羊皮。HE-R10的木壳是采用日本榉木吗？有榉木，不过还有更多选择，包括松木、核桃木、樱桃木、黑檀木等等，不同的木壳可能带来些微的声音差异。此外，HE-R10的耳机线连接方式也不同，原厂提供3.5mm、6.3mm端子与4 Pin平衡端子，连接方式是从左耳罩底下的小孔插入。
说到底，HIFIMAN的HE-R10耳机其实只是那个封闭式木壳仿Sony MDR-R10，其他都还是HIFIMAN自己设计的。边仿说推出HE-R10是要向MDR-R10致敬，其实更有挑战MDR-R10的意味。所以，在徐州举办发表会时，边仿还特别秀出MDR-R10与HE-R10二者的频率响应曲线，用曲线证明HE-R10的各项表现比MDR-R10还优异。
认识耳机频率响应曲线
其实，耳机的频率响应曲线比喇叭或扩大机的频率响应曲线争议性更大，并不是说各厂商作假，而是不同测试设备、不同补偿方式都会导致不同的频率响应曲线测试结果，所以，耳机的频率响应曲线可以当作参考之一，但我们无法单从一条频率响应曲线来了解耳机的所有声音特质，最终还是要用自己的耳朵去听去判断。
在此要稍微谈一下耳机的频率响应测试曲线，这跟我们熟知的喇叭频率响应曲线完全是两回事。为何是两回事呢？当我们在无响室测试喇叭时。麦克风摆在无响室，等于是我们在一般聆听空间中听音乐，差别是一般空间有很多声波反射，而无响室理论上是没有反射音的，可以精确量测喇叭本身的高、中、低频量感。这二者之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我们的耳朵跟收音的测试麦克风一样，都是在空间中。
麦克风与人耳
然而，当我们以测试仪器在测试耳机的频率响应曲线时，收音的麦克风是在耳机的耳罩中，并非在无响室。此时产生一个根本性的不同，那就是我们的大脑已经习惯了听到透过头型、躯干颈部、耳凹、耳廓、耳道而进入耳鼓的声波，并因此而建立了判断声音特性的模式。例如我们在以喇叭做频谱测试时，眼睛看到频谱上显示100Hz有10dB的峰值，此时我们的大 脑就会把耳鼓所听到的100Hz 10dB峰值记忆起来，并给我们100Hz 10dB峰值的「听感」。
重点来了，当我们在听耳机时，因为耳罩的密封，从耳机进入耳鼓的声音少了空间的反射、头型的反射、躯干颈部的反射、耳凹、耳廓的集音，只保留了耳道本身对声波的影响，此时，我们的大脑对于频率响应的反应就会错乱了，就好像我们用耳机听音乐时，无法感受到用喇叭听音乐的那种Sound Stage，音乐只会从左边、右边、中央发出，无法形成一个具体的音场，这就是Head Related Transfer Function。此时，我们的大脑听耳机所感受到的频率响应平直，跟我们在听喇叭时所感受到的频率响应曲线是两回事。所以，耳机的设计师就必须研究，当我们在听耳机时，怎么样的频率响应曲线才会是我们的大脑所认知的「平直」。
人体对声波量感的增强
或许您会奇怪，头型、躯干颈部、耳凹、耳廓、耳道会影响我们感知频率的量感吗？科学家早已做出研究，我们的头型会从200Hz开始缓慢增加声音的量感，一直到10kHz大约可以增加大约5dB左右。而身体躯干颈部则会在1000-2000Hz之间衰减大约2-3dB。而耳凹则会在6kHz处增加大约7dB。耳廓会在4kHz处大概增加3dB。耳道会在3kHz处大约增加11dB左右。这些增加加总起来，会让我们的耳朵在2700Hz处感受到大约17dB的量感增加。它所代表的意义是：我们的耳朵在自然环境下听声音时，对于2700Hz的声音会特别敏感。一旦我们用耳机听音乐时，除了耳道的量感增加还维持之外，其他的都去掉了，您说大脑会不会错乱？
Harman Curve
所以，到底我们在听耳机时，什么样的频率响应曲线才是大脑所认知的平衡、好听呢？这就是设计制造耳机时所谓的Target Curve。Harman集团的声学工程师Sean Olive在2012年AES旧金山年会上，提出他们做过全球耳机用家对声音偏好调查的报告，从2013-2018年做了数次小修正。调查过程中采用EQ调整，让受测者自己调整出最喜欢的声音，最后统计出「偏好曲线」，这就是所谓的Harman Curve。
说得更精确些，受测的耳机用家中，有超过64%的人喜欢Harman Curve曲线的声音。另外有超过15%的耳机用家喜欢低频更多的声音（以Harman Curve为准），也就是在300Hz以下的频域希望多3-6dB；而在1kHz以上希望能够增加1dB。最后还有超过21%以上的人喜欢300Hz以下要少2-3dB；同样在1kHz以上希望增加1dB。
其实，Harman Curve只不过是这个集团所做的耳机聆听调查结果，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同意Harman Curve。如果要以耳机用家的「偏好」来作结论，那么Beats耳机的频率响应曲线应该更有用，因为他们的耳机销售量最大啊！所以，多数人所认为的「好听」与中性精确之间仍然存在着落差。问题是，到底什么是耳机的中性精确频率响应曲线呢？
HIFIMAN HE-R10平板版
HIFIMAN HE-R10动圈版
HIFIMAN HE1000
量测仪器
要量测耳机的频率响应曲线并不容易，关键在于量测麦克风的精准与测试软体，工业界使用的耳机量测设备很贵，不是一般人能够负担得起。不过美国MiniDSP EARS（Earphone Audio Response System）发展出一套售价便宜的耳机测试仪器，一般人都可以负担得起，再搭配REW测试软体，就可以测出耳机的频率响应曲线。虽然它的精确度可能不如昂贵的测试仪器，但已经可以充分看出耳机的高中低频分布走向，同时还可显示瀑布图与时频谱（Spectrogram）。从瀑布图中可以看出频率的消失时间长短；从时频谱中可以看出耳机在哪个频段的共振情况，这都有助于评估耳机的优劣。
非定于一尊
MiniDSP EARS提供四种频率响应曲线，包括RAW、HEQ、HPN与IDF，其中后三者都是补偿曲线。RAW是只对麦克风做校正、但不提供任何补偿的曲线，也就是原汁原味麦克风「听到」的曲线。HEQ是为了Flat EQ Target所做的补偿曲线，而所谓的Flat EQ Target是参考Harman Curve所做出来的补偿换句话说，HEQ显示的曲线比较接近一般人听喇叭时的实际听感。HPN则是MiniDSP自己的补偿曲线。IDF就是IEM Diffuse Field补偿曲线，它的意思是在声波扩散良好（非无响室）的空间中所听到者，也就是假想耳机所听到的声音是喇叭在一个扩散良好的空间中所听到者。另外还有一种补偿曲线称为Free Field，那是模拟喇叭在无响室中所测得的曲线，不过这种补偿曲线较少人用。
事实上不同的测试仪器有不同的补偿曲线，那么多种的补偿曲线很难说是哪种才是完全正确的。所以，耳机的频率响应曲线只能说是参考比较用，而非据此论高下。我们习惯秀出RAW与HEQ这两种频率响应曲线。
HIFIMAN HE-R10平板版
HIFIMAN HE-R10动圈版
HIFIMAN HE1000
要正确解读
最后还有一项解读频率响应曲线时要注意的事项，那就是要注意纵轴的dB阶调大小，以及横轴的Smoothing（1/3 Octave、1/6 Ocatve、 1/12 Octave、1/24 Ocatve等或没有Smoothing）。纵轴的dB数越小，频率响应曲线看起来会更扭曲；dB数越大，频率响应曲线看起来更和缓。例如每一格5dB跟每一格10dB，同样一条频率响应曲线看到的扭曲程度就不同。同样的，横轴所谓的1/3 Octave是指每个取样测试点相隔1/3八度，1/6 Octave是指每个取样测试点相隔1/6八度。分母数字越大代表取样测试点相隔越密，No Smoothing代表没有取样点，从20-20kHz每个频率都测。
所以，一般厂家所呈现的都是1/3 Octave图，因为这种曲线扭曲看起来最平稳，好处是可以一眼看出频率量感分布的大走向，缺点是这条曲线已经被大幅平均过，许多凹陷与突起都被拉平了，无法看出真正的问题所在。既然如此，以No Smoothing来显示不是最精确吗？没错是最精确，问题是会无法判读，您所看到的都是锯齿状的图形。我通常习惯设定以1/12 Octave来观察频率响应曲线，这个阶调波峰、波谷不至于被均值拉平，可以看到问题所在；也不至于因为太精细而无法判读。
平板与动圈
说过测试耳机的诸事之后，让我们从头来看HIFIMAN HE-R10这两个耳机吧！这次HIFIMAN同时推出动圈HE-R10与平板（平面振膜）Planar HE-R10，型号都一样，外观也都一样，您只能从耳罩内的驱动单体来判断何者是平板？何者是动圈？HE-R10的头带使用天然小羊皮，耳垫则只说皮革，二者都是皮质做成，加上头带内的记忆泡棉，质感柔软精细，配戴起来相当舒服。而耳罩虽然是木材制成，但整个耳机并不重，戴起来舒适感跟开放式耳罩一样。
比较特别的是连接线，HE-R10的连接线改为一条从左边进入，而非传统从左右进入。线身披覆也是他家惯用的材料，柔软的织品表面摸起来质感不错，也不容易杂乱缠绕。原厂所附的端子有3.5mm、6.3mm与4 Pin平衡三种，能使用在各种耳放上。
HE-R10动圈板采用的是50mm动圈单体，音圈是单晶音圈绕制，磁铁则是钕磁。此外还有一种特殊技术，那就是将纳米材料沉积在振膜表面，形成特殊的花纹形状，产生不同的声音特色。而平板则是采用真正纳米级厚度的振膜，老实说Planar平板单体一直都是HIFIMAN的强项，不知道为何这次特别推出了动圈版HE-R10？难道真的是要跟Sony MDR-R10「致敬」吗？而且，平板版与动圈版的价格相差很多，前者33800元人民币，后者才8600元人民币。如果与1989年Sony MDRR10的2500美元相比，动圈版更是便宜得不像话。当然，如果跟一般厂牌的密闭动圈耳机相比，HE-R10动圈版也算不便宜啦。
MiniDSP+REW
有关HE-R10这两个版本耳机的技术资料我查到的并不多，所以我们就直接进入测试与聆听结果吧。先说测试，我还是按照惯例，以MiniDSP EARS搭配REW做测试，频率响应曲线取RAW与HEQ，另外则是瀑布图与时频谱。聆听这两个耳机时，我特别拿出HE1000来做比较，虽然这个耳机现在已经升级为HE1000se版，不过我相信标准版的声音表现还是足够拿来比 较。为何我会拿HE1000来做比较呢？因为我认为这个耳机是HIFIMAN成就最高的耳机之一，声音非常中性，音质很好，各方面的表现都很棒，唯一的缺点就是灵敏度很低，需要一部好 耳放来搭配。用HE1000来做比较，绝对不会辱没HE-R10。可惜的是我手边没有Sony MDR-R10，不然也拿进来比较一番一定很有意思。
主观评价
要以听感主观评断耳机的好坏，一般人大多是直观的认为声音是我喜欢的就是比较好，例如喜欢低频浓厚的，柔软的；或喜欢高频清爽者、细致者；或中频段饱满者，突出者等等不一而足。说得更直接些，一般人评断耳机的好坏是很主观的，高频甜、中频饱，低频多可能就是最佳选择。至于身为音响评论员的我们，虽然也会注意到高、中、低频段量感的多寡，不过一般都会抛开上述那些主观的好恶，而把注意力集中在音质如何？音色有没有偏向染色？透明度如何？层次表现呢？瞬态反应？音乐活生感？细节多不多？细微的声音浮现能力如何等等，这才是真正能够较量耳机表现高下之处。
聆听时我曾直接插入Weiss DAC 502数位类比转换器的耳机插孔来听，但主要以COS H1耳放DAC来听，Oppo兼容机当转盘，数位输出给COS H1。直入Weiss DAC502时，HE1000的音量勉强够，HE-R10平板版与动圈版就完全没问题，音量够大声。拿这两个来做比较，我认为还是要透过耳放才能完全发挥耳机的真正实力，所以最后的听感是以COS H1为准的。
各类音乐测试
聆听时听了许多软体，包括江蕙的「等待舞伴」、瑞鸣唱片那张「永恆的魅力」钢琴五重奏、「犹太大提琴」、帕尔曼与阿格丽姬演奏的「舒曼、巴哈、布拉姆斯小提琴奏鸣曲」、Anne Bisson的「Four Seasons in Jazz」、何芸妮「2008-1015」、老虎鱼为汽车音响测试所出版的「AYA第二集」、苏显达演奏的「萧泰然台湾情泰然心」、Orfeo唱片那套40周年纪念「Legendary Voices」、「John Williams in Vienna」、Mariss Jansons指挥的拉赫曼尼诺夫「第三号交响曲、交响舞曲」等。
听过这些唱片，可以肯定的是HE-R10平板版是很优异的耳机，其各项声音表现指标绝对不会在我自己的HE1000之下，至于会不会比他家Susvara开放式平板耳机还好？我估计大概在伯仲之间，不过Susvara灵敏度比较低，比较难推。至于会不会比他家静电耳机Shangri-La或Shangri-La Jr还好？我认为不至于。但以性价比来说，我认为HE-R10平板版超过他家静电耳机。
精确平衡
HE-R10平板版的声音还是走精确平衡的监听路线，不会有特别突出的高频或、中频、低频段，听起来平衡。高、中、低频段都很够，没有什么缺憾。如果以喇叭的特性来类比，HE-R10平板版耳机比较类似Wilson Audio的特质。无论什麽乐器都能够呈现凝聚、线条清晰、形体饱满的特质，而且音质很美。
HE-R10平板版的小提琴不会过于纤细，也不会很软，人声很饱满，唇齿音不会太突出；声音不会太逼近耳朵，拥有适当的距离感。低频原音Bass扣弹时质感很真实，电Bass的下沉 音粒清晰，软硬都能成形。脚踩低音大鼓的噗噗声收束快，清爽乾淨量感又够。钢琴听起来很宽广，泛音很丰富。交响乐的层次感很好，乐器细节只怕耳朵来不及听，每一个声音都很清晰，不怕您漏听，但又不会有太逼近的侵略性。
听耳机时，往往很突出的高频能够带来一时的兴奋感，让人觉得好像这样的声音比较吸引人。但听久之后耳朵会很累，此时才会感觉到三频平衡、声音不要太逼近反而才是好听的，HE-R10平板版就是这种声音，清晰无隐、够饱满、够宽广、够弹跳、够甜、光泽美，但不会有侵略性。
三者比较
如果把HE1000、HE-R10两个版本拿来相比，HE1000的灵敏度最低，最难推，HE-R10平板版次之，不过已经好推很多，而HE-R10动圈版则很好推。以低频量感多寡而言，HE-R10动圈版低频量感最丰富、平板版次之，HE1000又次之，不过这并不是说HE1000低频量感不够，只是三者的比较而已。以高频的柔软度而言，HE-R10动圈版最柔，平板版次之，再来是HE1000。以中频的饱满度而言，HE-R10动圈版最饱满，平板版差异不大，HE1000则稍微没二者那么饱满。
以音质表现而言，HE1000与 HE-R10伯仲之间，HE-R10动圈版次之。不过三者都是属于音质表现很好者。以音色来看，HE1000最中性，最没沾染上色彩。HE-R10平板版次之，动圈版的色彩最浓。也就是因为这样，我猜许多人可能会更喜爱动圈版，因为比较有味道。我自己呢？身为音响评论员，我喜欢HE1000。
以透明度而言，HE1000最好，HE-R10平版次之，再来才是动圈版。以暂态反应的速度而言，HE1000与 HE-R10平板版都差不多，动圈版次之，但其实三者的暂态反应表现都好过一般耳机很多。
以层次感来说，HE-R10平板版最好，HE1000次之，动圈版殿后。以音乐活生感而言，HE1000与HE-R10平板版最好，动圈版次之。以细节表现而言，三者都很好。以细微声音浮现能力来说，HE-R10平板版领先，动圈版次之，HE1000版垫后，但三者都已经超出一般耳机很多。
细微声音
在此我简单举例如何判断细微声音浮现能力。我以帕尔曼、阿格丽姬合演的那张舒曼、巴哈、布拉姆斯小提琴奏鸣曲为例，这张CD的前面三轨舒曼第一号小提琴奏鸣曲是1998年现场录音，不过您并不会听到观众鼓掌声，因为CD制作时都把观众的声音滤除了，只剩下很细微的声音。此外，其他几轨都是录音室中所录制，按理说背景应该是一片死寂，其实不然，您仍然可以听到二人在录音师开机后即将开始演奏时的细微杂音。观众的细微杂音与演奏前的细微杂音就是评断细微声音浮现能力的好素材，在这张CD中，HE-R10平板版所呈现的这两种细微杂音最清晰，动圈版次之，不过两者差不多，HE1000在此处就无法超越HE-R10。其实，这张CD上的这两种杂音很细微，一般人可能从来就没有听到这些杂音，或者听到了，也仅是感觉一片无法辨识的杂音，而不像我测试的这三个耳机，都能听出那些杂音的细节。
古典流行爵士通吃
这三个耳机，无论听古典音乐或流行音乐、爵士乐都是那麽的杰出，音质都很好，乐器人声的质感都很真实。以小提琴与大提琴来说，HE-R10动圈版最软质，平板版次之，HE1000再次之。即使如此，HE1000听起小提琴与大提琴仍然是甜蜜蜜与宽松。以钢琴而言，HE-R10动圈版声音最讨喜，再来是平板版，HE1000钢琴最没有涂上色彩。以管弦乐来说，乍听之下HE-R10动圈版好像最澎湃，但细听可以发现层次与解析力不如平板版与HE1000。以流行音乐的衝击性来说，三者都很好，脚踩大鼓的噗噗声也都一样扎实。
这三个耳机中，让我惊讶的是HE-R10动圈版竟然能够表现得那么好，远远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而且，动圈版的中频、低频最丰富，也最有色彩，一般人听起来可能会觉得是三者中最讨好的，以性价比来说，动圈版可说稳居冠军。此外，无论是平板版或动圈版，音乐并没有因为木壳耳罩而有施展不开被压缩的感觉，还是跟开放式耳机一样轻松展开，轻松无迫感。至于HE1000，我仍然认为它宝刀未老，虽然推出多年，还是稳坐顶级耳机群的位置。
绝对值与性价比双雄 HIFIMAN一直以来都是以Planar平板耳机著称，动圈耳机偶而为之。同样的，HIFIMAN的耳机大多是开放式耳罩，封闭式也只是偶而为之。然而，从HE-R10这两个耳机表现能力都那么好来看，显然HIFIMAN已经充分掌握了耳机的好声秘诀。假若您对HE-R10耳机木壳模仿Sony MDR-R10没意见，讲究性价比者可以选动圈版，追求绝对值者可以选平板版。
